【雷安】雷狮觉得安迷修就是故意的

*学pa甜饼,重发,上次那个被我手一抖删掉了。

*继风纪委被泼水的后续    前篇戳这里 https://brightanluocheng.lofter.com/post/1f2cdca6_1c65cc330

 

01

  “同学们早上好,这里是凹凸学园广播站。正值金秋时节,天气也由暖入凉,正是流行性感冒易发期,请各位同学及教职工人员注意保暖,小心着凉。”

  “啊——嚏!”

  十月的空气仍残余着夏天的温度,不算温暖却也不是凉到需要加衣的程度,早读后校园广播站的提醒显得有些多余,教室里一眼望去几乎都是一件单衣,裹着两层衣物的安迷修在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后与周围更加格格不入。

  “喂,安迷修你没事吧?”凯莉咬着棒棒糖转过了身,指尖敲了敲他的桌子,将昏昏欲睡的安迷修喊回了神。

  “啊,在下没事,多谢凯莉小姐关心。”安迷修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微哑。

  从昨天回家开始,头毫无预兆的开始疼了起来,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写作业时差点一头栽到桌面上去,只好灌自己两大杯热水试图继续与作业斗智斗勇,最后迷迷糊糊的直接趴桌上睡死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几乎可以用头疼欲裂来形容。

  “不是,我说你这副样子能上台念稿子吗?”

  安迷修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的记得学生会是交代他这届运动会负责播音这块的内容,应该是上次演讲比赛得了一等奖后获得的资格。

  “还有一个星期,吃点感冒药应该赶得上的,不过还是谢谢凯莉小姐的关心。”安迷修撑住桌子才阻止自己的脑袋向下栽去,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绅士的笑容。

  “停停停,你那么笑我瘆得慌。”凯莉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所以说你药呢?”

  “还没......”

  买字还未出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的座椅拉扯声,金属与瓷砖的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成功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上安迷修座椅靠背,安迷修不得不回头,正好看见雷狮双手插兜漠然一切的走出了教室。

  “他什么毛病?”凯莉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不知道,”安迷修也压低了声音,“他往常应该一下早读就跑出去了啊。”

  “不过恶党就是恶党,行事规律根本琢磨不透。”

  安迷修忽然想起,那张记了所有人扣分情况的表格上,雷狮的名字后面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02

  “啪!”

  大课间所有的学生都被要求去跑操,绕学校要跑个小半圈。安迷修递了请假条被准许在教室休息,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正是补觉的绝佳时机。

  安迷修刚把脸埋进臂弯里准备缓一会儿,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雷狮硬生生将他吵醒。他抬眼随便看了两眼,又撑不住头疼重新趴了下去,哼哼唧唧道:“恶党一边玩去,我睡会。”

  “起来吃药。”雷狮把重新趴下去不过两秒的安迷修又拎了起来,后者这才看清对方刚刚拍在桌子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哇,雷狮,你......”安迷修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仿佛在看一个珍稀物种,缓缓的伸出了手。

  “你该不会也发烧了吧?“

  雷狮脸色一下十分僵硬,半秒后拍开安迷修伸过来欲贴他额头的手,想必是被对方气到,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出了教室。

    

  搞什么?

  安迷修看着自己被拍回的手背,对方没怎么用力,红痕倒是没有,但相触的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指尖的温度,在不温不凉的空气中是近乎灼烧的炙热,一下在两手相触处燃烧起来,一路烧到了脸上。

  我到底在想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安迷修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烧糊涂了,脸红发热是正常现象。

  但指尖冰冰凉凉对一切热源极度敏感,总不会欺骗他的大脑,就连伸手抓到桌上的药盒时都能感受到残余的温度。

  心里怅然若失却又塞满了心事,安迷修虽然别扭仍是拿保温杯冲了一剂药,等待冷却的时间里安迷修把剩下的药盒塞回了雷狮的桌肚里。想着他会不会误会我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安迷修又撕了张便利贴写到:

  “雷狮同学: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拿了一袋,剩下的还给你。秋凉注意保暖。”

  落款处是一个欲盖弥彰的笑脸。


03

  第二天是周六。在其他高中以各种名义或直接或间接的取消了双休制度时,凹凸高中仍坚持给予学生足够的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就连本应繁忙的高三也不例外。

  安迷修难得睡了个好觉,虽然爬起来时脑袋仍是一抽一抽的疼,到了下午已变成钝痛,说话时嗓子干的厉害,索性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懒得说。

  勉强打起精神写了会作业,错误率高的让他咂舌。咬着笔杆思考了一会,安迷修决定去阳台浇浇花透个气。

  房子在三楼。师傅也不知道到哪去晒太阳了,留下一阳台大大小小的花盆。多数的花在入秋后便彻底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杆和有些寂寞的叶片,蔫头巴脑的几乎失去了光泽。

  安迷修提起水壶给它们挨个来了遍全身淋浴,正欲回房拿剪刀除枯叶片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叭叭的车喇叭声。

  他调了个头,决定先去看看楼下是哪个家伙,一探头就看见那人叼着根草倚在小电驴上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接着拍了拍车座大声喊道:

  “下来!”

  这回轮到安迷修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回喊道:

  “干嘛?”

  “你先下来!”雷狮又喊了回来。

  下午小区里的住户不是在睡午觉就是晒太阳打着盹儿,两人以这样的音量继续对话下去估计下一秒就会有人推开窗对他们破口大骂。作为一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安迷修不想被扣上扰民的罪名,赶紧拿钥匙给门落了锁就轻手轻脚的下到了一楼。

  雷狮坐在车上等他,长腿撑地稳住重心,光看气势还以为他骑的不是小电驴而是摩托,等的人不是素来不和的对家而是心仪的姑娘。

  “干什么?”安迷修压低了声音道。

  “来,雷大爷带你去个地方。”

  “如果我说不去呢?”安迷修为对方的行为感到无语,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吧。但他知道雷狮我行我素惯了,一时兴起的决定不会有提前通知他人的必要。

  “那你在上面捣鼓那么久干什么?你看,你门都锁了,不就是要出远门吗?”雷狮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钥匙上,又叭叭按了两下喇叭,道:“不过你要是真不去的话,我可以一直按到你答应为止。”

  安迷修看着对方有些恶劣的笑容,紫色眼眸中是满满的志在必得,仿佛笃定他会上车似的。

  这哪里是临时起意,明明是有备而来。安迷修无奈的想。

  

04

  当雷狮的头巾第三次糊到安迷修脸上去的时候,后者忍无可忍抓着对方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成功堵住了呼呼的往里灌风的领口。

  “喂,安迷修,你干了什么?”看不见后面情况的雷狮迎着风大声问道。

  “拿你的头巾当围巾。”安迷修淡定回道。

  艹,怪不得他感不到那种迎风飘扬的失重感了‘

  两人一车很快驶出了城区,安迷修看着路边越来越陌生的景色和越来越稠密的农田与平房,不由紧张的扯了扯对方头巾,收获了雷狮一句颇为不爽的”干嘛“,他问道:

  ”你要带在下去哪儿?”

  雷狮没正面回他,反而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你感冒是不是因为那天被人泼了水?“

  “大概是的。”安迷修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很快两边连平房都很少看见了,更多的是大片大片金黄色的稻田从身旁掠过,盛大的金色希望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山脚,散发出浓郁的稻香。安迷修闭上眼开始深呼吸,即使是因感冒几乎嗅不到任何味道的他也感受到了秋天独有的晚稻香。

  可惜他还没再多吸几口“秋天的味道”,雷狮就十分煞风景的停了车。

  安迷修解开“围巾”下了车,刚想对大片的稻田发表感叹,就被雷狮按着肩膀转了个向,

  “是这边。”

  那是一个废弃的河堤,入眼是丛生的不知名的野花,红紫黄白的颜色与绿色的茎叶交相掩映,沿着河堤从这岸蔓延到对岸,面对着金黄的稻田燃烧盛放,开的嚣张而张扬。这是入秋未落的花,像是被人遗忘的圣地,不愿妥协的同季节对抗。堤上甚至没有一条供人走过的小道,似乎比一切更向往自由与生长。

  面对如此景色,安迷修沉默了有好几分钟,终于忍不住转头去问对方:“雷狮,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猜啊。”对方走到路边就地坐了下来,声音慵懒。

  离两人十几米远处,那丛与季节格格不入的花正安静的开放着,背景是连绵的漠漠远山与稻田。

  “喂,雷狮。”安迷修道。

  “嗯?”

  “你车跑了这么远,不会没电了吧?”

  “......艹,安迷修你是不是傻......”话到嘴边雷狮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沉默了几秒,改口道:“上次离家出走到了这儿的时候,车是没了电来着。”

  “那这次?!”安迷修本意只是随口侃他两句,没想到还真会有这种情况啊喂!

  “就算没电了也轮不到你来推车。”雷狮白了他一眼,安迷修不放心的回去查看了剩余电量,看见还剩一大半便彻底放下心来,一屁股挨着雷狮坐下来。从上午昏沉到现在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被稻香花香一熏又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说,是要什么报酬吗?”

  “什么?”

  “你把在下带到这里来,不是无偿的吧?”

  雷狮没有回答,对着河堤的方向沉默了下来。安迷修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的侧脸,线条是说不出的精致与锋利,阳光为一切镀上一层薄薄的暖色,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对方唇角勾了一下。

  “当然不是啊。”雷狮道。

  安迷修心底升起一点莫名的期待与紧张。雷狮忽然转头看他,后者来不及闪躲就直直的撞进对方的眼眸中,明明暗暗的紫色美得惊心动魄,几乎要叫人忘了这是危险的深渊而并非花丛。

  “这次的运动会,你得为我加油。”他轻描淡写道。

  


05

  离下午第一项比赛项目男子400米预赛开始还有三十分钟。

  安迷修坐在主席台上,闭上眼深呼吸,抓着稿子的手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他自己体质够好还是雷狮带他去野外逛了一圈呼吸了新鲜空气的缘故,在周一回到学校时感冒已完全痊愈,就连本来蔫了吧唧的呆毛也精神抖擞,凯莉在看到他后也诧异的问道:

  “安迷修你是不是瞒着我们磕了什么奇怪的药?星期五的时候你不还烧的很厉害吗?“

  “哈哈,凯莉小姐言重了,在下也没有那么虚弱的啊。”安迷修抓了抓头发,笑的有点心虚。

  凯莉盯着他足足盯了有半分钟,盯的安迷修逐渐无措:

  “凯莉小姐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在下......”

  “安迷修你骗不了我的,到底背着我们干了什么?”

  凯莉何其聪明,追着安迷修不放,三下两下就逼他说出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就这么多啦......真的没有别的了......恶党就叫我给他加油......凯莉小姐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

  那天安迷修以为他会说出一个类似于纪检时对他手下留情一类的要求,所以在对方说出真实要求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其实播音这一块除了要负责会前的动员大会发表演讲外,还要负责随时念一些同学送上来的纸条上的字,内容无非就是为某某同学加油鼓气,以班级或自己的名义。

  像雷狮这种堪比校霸与校草的存在,根本不会缺人给他加油。而且据说上次运动会时,给这家伙加油送水的人几乎占满了半个操场,虽然有很多是慕名而来凑凑热闹的人,但真正跑起来的时候鸡叫声还是响彻整个操场,差点发生了一次小型踩踏事故。

  “安迷修。”

  

  “啊?”

  “你不会喜欢他吧?”

  “!!!”

  “不是这样的!!!!!!!!!!!!”

  “凯莉小姐你不要乱说!如果是别人请在下的话在下也会给他加油的!”

  “哦?可是别人不会大周末的带你去河堤玩啊?”

  离男子400米预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如果凯莉小姐没有说出那样奇怪的话,在下是不会这么紧张的。安迷修想着,把右手的稿子换到了左手,忽然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凯莉一语中的,可惜安迷修大脑还陷在“我不可能喜欢雷狮我不可能喜欢男人我和他是清白的”死循环中,凯莉倒是事不关己,轻飘飘的给了条不靠谱建议:

  “很明显他也对你有意思嘛,你去问问不就行了吗,千万别学电视剧里女主不肯主动纠结到死结果一个飞来横祸最后be了啊。”

 

 

  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主动的起来啊。

  安迷修向来恩怨分明,做事信奉快刀斩乱麻主义。所有事情摊开了来讲你好我好大家好嘛,真轮到自己时发现之前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要怎么和雷狮讲?喂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吗?

  完全就是小学生式告白好吗?

  不,连小学生都比他好,完全就是幼儿园式谈恋爱。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

  主席台位置比较高,可以看见操场全貌。所以在对方看他时安迷修轻轻松松就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但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雷狮,索性装作没看见似的低下头,仔细研究起了已经送到他手上的别的同学递过来的纸条。

  可是那么多人看他,他为什么就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雷狮的目光?

  因为他是最特殊的那个啊。

 

  特殊到安迷修每天寸步不离的堵在校门口就是为了确认雷狮在早读课前能准点进教室;特殊到每次教导主任突击检查时安迷修就算自己不犯事也要急急忙忙拍醒睡死过去的对方,结果好几次因为来不及收回手被误认为两人正在打闹;特殊到一向恩怨分明的他也会犹犹豫豫纠结不已。

  就像摄像头的自动聚焦功能,在镜头对准他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虚化,笑起来连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

  就像河堤上的那片风景,秋季百花凋零,仍不顾世俗的条条框框,以自己的方式在他心底开成永恒。

  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




  06

 在安迷修出声的那一刻,整个操场该闹腾的仍在闹腾,所有人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某个同学又为某位同学加油助威,只有雷狮安静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主席台。

  安迷修感受到了那束过于炙热的目光,念到最后竟有些怯场,“安迷修同学”最终变成了“高三A班全体同学”。

  将自己混入所有人中,当真是急中生智的绝佳办法。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遵守承诺呢?安迷修想。

  “我宣布,高三男子组400米项目预赛即将开始,请所有参赛选手到指定赛道起点,等候裁判员指令。”

  “各就各位。预备——”裁判举起了扩音喇叭。

  “三,”

  “二,”

  “一,”

  “砰!”

  安迷修松了口气,听着台下人抑制不住的尖叫,按了按眉心,心道还是下次再说吧。

  四百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分钟左右所有人都抵达了终点,紧接着是下一组站上了跑道,安迷修没什么兴趣看,索性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高二、高一全部跑完,他准备开始念通过预赛的人员名单。凯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了主席台,敲了敲桌面脸色古怪的看着他。

  “凯莉小姐怎么了?”安迷修放下了话筒。

  “没什么,雷狮去了更衣室到现在还没回来,”凯莉顿了顿,“你要不要去哄哄他?”

  

 

07

  哄什么哄啊。安迷修站在男子更衣室前,十分头疼的想。

  他猜到了把自己的名字混到众人间果然不算数,对方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可是他在通过预赛人员名单上看见了对方的名字啊?

  其实安迷修想的本来是说不定雷狮被女生堵住回不来呢,并以此为理由试图逃避两人必将见面的情况。凯莉剜了他一眼,边给他做思想工作边连骗带拽的将他赶了过来。

  现在方圆百步以内,一个女生的影子也看不到。

  安迷修正想着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时,听得门内一声不咸不淡的“进来,影子我看见了。”

  他推开门,看见雷狮好整以暇的坐在休息用的长凳上等他,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后者心里一阵心虚冒冷汗。

  “啊,雷狮同学,班里人都等着你回去呢。”

  安迷修决定先声夺人。

  “‘高三A班全体同学’?”雷狮不接他话茬。

  “啊?不行吗?我也是‘全体同学’中的一个啊......等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雷狮忽然站起身来,安迷修见势不妙,下意识的往后退。就在他后背即将撞上更衣柜前,对方向前一大步,抓住他臂弯就往怀里带,后者扒住雷狮肩膀试图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对方死死抓住他手臂,皮肤相贴处烫的发紧。

  “安迷修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安迷修暗自腹诽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姿势他总觉得对方要将他就地正法,刚试着挣了挣打算劝雷狮冷静点。下一秒就听见对方一字一顿道:

  “我记得,我说的是只要你一个人的。”





08

  高三男子组400米决赛在第二天上午。这天的阳光意外的充满了温度。裁判员欲举起扩音喇叭开始倒计时,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人急急忙忙冲下主席台,动作不由顿了一顿。

  不过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照例举起喇叭开始倒计时:

  “各就各位。预备——”

 

  “三,”

  “二,”

  “一,”

  “砰!”

  安迷修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挤进围观人中,看见雷狮已跑了出去,他没来的及打个招呼告诉对方自己下来看他比赛了。

  不过没看见就没看见吧,等他到了终点,总会看见的。

  四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是一圈的的长度。安迷修在起点错过了他,总会在终点与他相遇。

  我是给你加油了,你可一定要跑个第一回来啊。安迷修心道。

  他攥紧了手中的矿泉瓶,夹在一堆女生中间,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看着雷狮第一个跑回了终点。

  没有过多的感叹,人流开始动了起来,争相涌向最后的冠军。安迷修不好意思挤女生,在人群中被推来搡去竟被推到了外围,与对方隔了几米远,像是有万水千山那么长。

  不过没关系。雷狮喘了几口气,一转头就发现了人群外边的安迷修,眼睛亮亮冲他扬了扬手中的矿泉水瓶。

  真蠢。雷狮想。

  他大步跨过拥挤的人群,推开女生递来的水与毛巾,走到了安迷修面前,一手接过水瓶仰头开始喝,一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意欲逃离的对方的手,把他按在了原地。

   

  

09

  “咦?安哥呢?不是轮到他念冠亚季军吗?”

  “哦,他呀,”凯莉倚在桌边,咬了根棒棒糖,懒洋洋的指了指台下尖叫的人群,

  “给冠军颁奖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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