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摇椅子

*放飞自我产物(是超短甜饼

 是@一江寒 要的校园恋爱

*私设两人前后桌





在安迷修第三次因握笔不稳导致笔尖下延伸出的线条歪扭到像喝醉了酒般时,他终于无法继续忽视身下正以低频率大幅晃动着的木制椅子,胸口从两人成为前后桌开始就积压至今的怨气与不满,此刻如烧开了水的锅般沸腾翻涌。

 

 他绝对会爆发的,

 

——如果不是在上课的话。

 

怒气翻涌酝酿了有半分钟,最终因讲台上老师投过来的有所察觉的一瞥而开始支解,像只被扎针泄了气的气球,刚刚还鼓鼓囊囊鼓着脸即将爆发,现在他只能不甘恨恨的缩回了座位,心底咬牙切齿的用他所知道的所有脏话把雷狮反反复复里里外外骂了几百遍。

 

同桌见安迷修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不精彩,不免关切的在纸上写下“你怎么了?” 后者挤出一个略为勉强的微笑,摇摇头示意没事,边放下笔抓住了自己的椅子边缘,手脚并用将椅子连带着桌子向前移了大半距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同桌下意识向他身后看去,正对上一双湛紫色的眸子,慵懒中透出些许警告的意味。 

 

少多管闲事。他读到的是这个讯息,于是连忙转回了头,权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在得知他要坐在雷狮前桌的时候,安迷修猜想过无数种两人吵架起摩擦的场面,导火索千奇百怪,但他死活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起因很简单,雷狮喜欢把腿伸出自己的领地,尤其喜欢把脚搭在前桌的椅腿间的横梁上。

 

单单搭着就搭着吧,毕竟他安迷修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不仅心安理得的搭上了他的椅子,而且更得寸进尺的开始抖起了腿。

 

等等,非法侵占他的椅下领地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以老年迪斯科的节奏摇起了他的椅子啊?

 

上课时安迷修不好当众发作,可下课时对方要么趴桌上睡觉装死,要么招呼起他的小团体浩浩荡荡出教室门,一副拒绝交涉的样子令安迷修颇为火大。

 

   也是苦于找不到机会,他一次两次再而三的忍下这口气,一到上课索性与对方拉开距离,连人带着桌椅整体迁移出雷狮的够及范围,权作对方是一团空气。

 

   自从他采取这种不闻不理的态度后,对方仍是会找机会变着法儿骚扰他,但由于距离拉大,这种机会也少了许多。他也挺纳,对方为什么偏偏就喜欢找他的麻烦。拘束对方行为的人并不止安迷修一人,但要狮似乎对他尤为上心——虽然说这种上心仅仅限于经常找他的茬罢了。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两人互动过于频繁,老师也不会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而顺理成章的将雷狮调到了他后桌。

 

安迷修心里苦,他不仅想说,还想把雷狮打一顿。

 

 

 

 

    终于有一天,安迷修惊奇的发现,雷狮居然已经整整两节课没翘课没睡觉没搞小动作骚扰他了,只是看起来与其说对方是在听课,还不如说他是在盯着前面的黑板走神。

 

    不过对于雷狮来说这样也称得上可喜可贺了,安迷修内心百感交集,心情有如发现叛逆儿子改邪归正洗心革面的老父亲解脱般的欣慰。

 

    但是他还没欣慰完,屁股下榜子忽然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力度之大让他一个前顷半趴在了桌子上,胸撞上桌沿一阵钝痛,紧接着,还没等安迷修想清楚对方到底犯了什么毛病,一个小型不明物被扔上了他桌面,滚当两圈,堪堪停在了将落未落的边缘。

 

      安迷修揉着胸口没顾得上说道对方两句,注意力全被那小型不明物吸引, 定睛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是个小纸困。

 

这算什么?新型骚扰方式吗?

 

安迷修本来没打算搭理对方,但就怕正在板书的老师突然回转过身,看见桌上小纸条会不分青红皂白连带着两人一块儿批评。于是将纸团偷藏进了手心里,在桌底下一点一点展开。

 

他倒是想看看,对方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纸条上不是什么垃圾或挑衅信息与乱涂的无意义线条,而是一道数学题。

 

画风对比反差过大,安迷修一时难以接受。在震惊中他将对方写下的题干仔细读了一遍,发现这不是什么随手编的简单计算题,也不是什么专门刁难他的古怪奥数题,而是上节课所学的新知识点衍生出的同类变式题。

 

这下安迷修更加难以接受了。

 

不管他是否愿意,对方都甚至贴心的给他写上了个“解”,明摆着是要他的完整回答。

 

原来他真的有在好好听课啊。安迷修握紧了笔杆盯着那张纸条微微出神,思维一半陷入了数字与图形的旋涡中,还有一半不知陷落到了哪方天地间。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安迷修低头认真解题时,有人盯着他的侧脸,不认真的出了神。

 

 

 

 

此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纸条来往的通信方式。雷狮扔过来的纸团里不仅限于题目,有时还会夹杂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诸如 “今天又扣了我多少分啊风纪委大人?”“下节课什么?如果是语文我就翘课,””安迷修,你现在就给我把椅子移回来”等等。

 

像这类内容安迷修一般选择无视,尤其是最后一个,他会当场把椅子再搬离几寸,更加警惕对方越界的脚。

 

   不过,在对方扔过来写着“试问如何才能不被风纪委找茬扣分”的纸条时,安迷修决定破例回复他一次,毕竟这是雷狮少有的会自我反省的时候。

 

  “学生守则最后两页,扣分标准内容详尽,应有尽有。”

 

“那个我早扔了,哎,你就没有更简单一点的方法吗?”

 

“?你又在动什么歪点子?”

 

   “比如——男朋友有没有扣分特赦啊?”

 

  安迷修把这句话读了好几遍,脸后知后觉的烧了起来。他也立即反应过来对方的话就是个圈套,真正想说的话就只有这最后一句而已。

 

    手中纸条忽而烫手起来,安迷修掩盖心慌似的将其团起藏在手心里, 又担心手心上渗出的一层薄汗会将其皱湿,悄悄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展平,眼神却躲闪着不去看那行状似漫不经心的话语。

 

   他这边还在犹犹豫豫回或不回,雷狮又扔过来一个纸条,稳稳当当滚到了桌面正中央。

 

    安迷修维持表面的镇定,于桌下缓缓打开了纸团,怕被灼伤似的飞快的瞥了眼内容,却发现只有两个字:

 

过来。

 

    过来。还能去哪里?祈使句般的语气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安迷修还是想挣扎下再妥协的,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没考虑过拒绝这个选项,也许是潜意识使然。他一点点向后挪动椅子,尽量不出任何声音,身处教室的后排,老师也如他所愿的没有注意到这边。

 

    挪到一半,老师转过身去板书,安迷修感觉椅下有股力在将他向后拽。应该是对方嫌他慢,索性用脚勾住他椅腿间的横梁,强行给他提了速。

 

在安迷修椅背靠上雷狮桌沿时,后者稳稳的踩死了横梁,不让椅子有再移回去的可能。

 

紧接着,他向前倾了倾身子,附在安迷修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不晃你椅子了,做我男朋友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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